山東大姑(很久沒提到這號)突然跑來,見到我說。
「唉呀!你在這呀!」她說。
「痾!對呀!今天上班。」我並沒有很想繼續話題的慾望。
「你在幹啥?」她說。
當時我正在寫著要跟所長討論的東西。她靠了過來。我便站了起來。
「你有討論課呀?」她看著我桌上的東西說。
「有呀!等等有私人討論課!」不想讓她看到我寫的東西,於是用翻譯機蓋了起來。
「是你明年要畢業的東西呀?」她瞟著我桌上的記事本,一副非常想知道內容說。
「沒!我畢業會做另一件作品,這只是明年展覽的東西罷了。」我訕訕的說。
「另外做呀!如果是我,鐵定就只想做一件,兩個展覽都用同一件,多好!」這女人開始高鼻子起來,好像自己被邀參加很多展覽,但從沒見過她的作品在系上展出出現過。
「呵呵!是喔!」我並不想去多說些什麼,只想快點結束。
「我明年要論文發表了!」她見我不想多說,自己開了另一個話題。
「明年?課都修完了喔!?」我問她。
「差不多啦!這學期就可以拿到那些理論課的學分了呢!」她驕傲的說。
「那妳其他的課也都修完了!?例如,織布課之類的。」我說。
基本上她還有一門大學一年級下學期要上的課還沒過,已經上了兩、三次都過不了。
「我下學期就可以將它修過了呀。」她很有自信的說。
「喔!那不錯呀!」盡量少話題。快給我走。
「我下學期也要去修提花課。」她說。
「啊!提花課?妳?」「妳不是已經在上上學期就已經修完了那堂課?」我很驚訝的問。
據我所知,應該是說,她曾跟我說過,她那學期只織了一塊變形很嚴重的醜布,老師就給了她2等級的成績,過了。結果現在竟然自己在那自打嘴巴說沒過。
「沒呀!那老師跟我說,人家其他同學織三塊,我只織ㄧ塊,所以不行給我學分。我已經跟她說下學期要修她的課了,她也答應了。」她說。
「她真的有答應嗎?我們下學期可是要做一個案子的,妳確定她要讓妳參加?」我質疑的問她。
「什麼案子呀?我怎沒聽說,如果要做案子那我就不想上那課了,那無聊死了!」她驚呼的說。
「明年跟Linz的一個展覽合作呀,我想妳最好問清楚。」我提醒她。
「喔,那...那我再問問看好了!」她有點擔心的說。
「你還有什麼事嗎?」我問她,只是想盡快打發走人。
「沒呀!我剛剛去上Monika的課。」她說。
「然後呢?是參加Indigo(一個展覽的名稱,系上每年二月在巴黎參加的展覽。)嗎?」我問。
「是呀!但是Monika說,即使我不參加也無所謂。但我要做Indigo呀!我要做那個來做我的畢業作品發表!」她有點驚慌跟不滿的說著。
「妳在說什麼?做Indigo做妳的畢業發表作品?」我狐疑的問。
「對呀!他們都會在布上印很小很可愛的圖案,我想用Indigo來做成衣服,很漂亮的裙子跟衣服之類的。」她很興奮的說著。
「妳...到底是在說什麼?什麼用Indigo來做成衣服?啥鬼東西呀!」我有點不耐的問她。覺得這女人腦子發瘋了,什麼用一個展覽來做衣服。
「就用Indigo來做衣服呀!我要做好幾套衣服當畢業發表,但還找模特兒,我做的都是亞洲尺寸,不知他們穿不穿的下?......。」她自己陷入五里迷障中自樂起來。
「妳做Indigo為何要做衣服,那只是布料設計,印花布設計而已,沒有人要妳做成衣服呀!」我說。
「但我要做衣服畢業呀!所以要用Indigo呀!」她提高了音量。
「妳到底知不知道Indigo是什麼東西?」我問她。
「不是用Indigo做成布料嗎?」反而她變狐疑了。
「大姐!妳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Indigo嘛!那只是一個展覽,好嗎!難怪Monika會跟妳說有沒有做都沒關係,妳還真是狀況外!」又好氣、又好笑的跟她說。
「啊!是這樣呀!但我明年就是要畢業啦!所以就想要用那個來做衣服呀!」她很迅速的轉換話題,以掩飾自己的愚蠢。
「妳想什麼時候畢業?」我問她。
「夏天!」她很有自信的說。
「妳課沒修完怎可以畢業?」我問她。
「我先發表畢業作品,之後冬季課再慢慢修呀!」她很驕傲的說。
「妳要不要去學生處問一下,誰跟妳說課沒修完可以申請畢業發表的?ㄏㄚˊ?」這人實在太誇張了。
「啊!不行先發表呀?」她突然驚醒說。
「妳去問看看嗎!」我笑笑的說。只是想看她笑話。
「那我不就又要延了!?那我就十月畢業呀!」自己在那幻想著說。
「妳提花課沒修完,提花課是冬季課,妳冬季要畢業!?」我笑的很詭異的跟她解釋。
「呀!那這樣就要後年了!後年春天!」她有點尷尬,小聲的說。
「如果妳課都過了的話,或許有那機會!」我告誡她。
這女人見說不下去,立即想要轉移注意。
「你這翻譯機是新的呀?借我看一下!怎跟我的不同,你這好厚喔。」她說,便拿起我蓋在筆記上的翻譯機。其實她並不是要看我那台翻譯機,而是想看我紙上寫的東西。她偷看了我一下,看我有沒有注意她的舉動;我瞪了她一眼,她看到了,非常緊張的將翻譯機放下,然後說。
「啊呀!我要走了,還要回家去呢!」
然後提著她那看起來就像仿的包包,穿著一件讓人看了就厭惡難過的粉紅色肥腫難分格菱紋大衣,走了。
我覺得這系上最不進入狀況的就是這人,自以為厲害、自以為很有品味、自以為只要她去上課老師就一定要給她成績。非常搞笑,標準的迂腐想法,滿腦子草包。有時覺得她很可憐,她除了抽菸別人沒有火會跟她借以外,其餘根本沒有任何人想跟她說話,或是關心她的作品進度。我想哪天她突然不見了,應該也沒有人會發現。更或許那些老師、同學會突然感到全身清爽起來,手跟腳不由自主的自己跳起舞來也說不一定!
妳要畢業!有的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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