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學期是白上課了!
早上去跟另一位教印布的老師看作品,一到他辦公室他就說:「我正要找你!」當下我嚇了一跳。我跟他說:「作品要給你看。」他說好。一邊看作品一邊問我作品代表什麼;我覺得很奇怪,之前第一次給你看設計圖時不就問過我了,現在印出來了還在問我。看完後他說:「你這學期有要成績嗎?」我呆了一下說:「有呀!」
他接著又說:「我不知要怎麼給你成績。這堂課一個星期要上六個小時的討論課,你只來跟我討論幾次而已,所以我無法給你成績。你下學期還有要修我的課嗎?」
「我還可以上嗎?」
「那我上下學期只能給你一個分數,你這學期跟我討論太少!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的題目是什麼?內容是什麼?要怎麼做?我全都不知道,現在拿了作品來給我看,我完全不知道這代表什麼?你跟我說這是你的作品,好,它很美,但是你為何要這樣做,你都沒跟我說過,不是一張圖片用機器印一印寫上你們的文字,或是做完它就好了。就好像有一個人拿了一個房子的照片到你家跟你說:『你看這房子好美喔!你馬上買下來吧!』你一定覺得很奇怪,為何這人要跟我說這些。現在情況就是差不多這樣,我完全不知你想做什麼,但東西卻做出來了,你要跟我討論呀!你有跟任何人討論嗎?」
「我有跟你也跟所長討論過。」
「不對!你知道我在跟你說什麼嗎?這是我的課為何要跟所長討論,是我給你成績,不是她給你成績。她的課有她的作業,我的課有我的作業,其它教授有其它的作業;所長的課只是你要去跟她說現在每個老師的作業進度到哪裡了,以及你在她那堂課要做的作品進度到哪裡了,不是全部的東西都是在她的課跟她討論。你懂嗎?」
「恩,我懂!」
「你真的懂?」教授臉色很不好,繼續又說:「你有上誰的課?所長?我?有上Walser教授的課嗎?」
「恩,都有。」
「你其它課應該也都跟我的課一樣吧?教授也都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有跟他們討論你的作品嗎?」
「有!我有跟他們討論!」
「那他們都知道你要做什麼嗎?你也有跟他們說你要做的題目、方法、內容嗎?」
「我有跟他們討論過,只是Walser教授的課我們還沒決定要怎樣繼續下去。」
「你有在學德文嗎?每天有寫一些東西?例如用德文或是英文將自己做的東西過程寫下來嗎?」
「有,之前我有去上德文課。也會將自己做的東西進度寫下來,要跟教授討論前,都會先寫一些東西,再去跟他說我這段時間做了些什麼。」
「其它學生會將他們的進度寫起來,每星期來跟我討論,討論接下來要做什麼,但你都沒有。你也要將你的東西寫下來,你上的是研究所課程,你知道嗎?」
「我有寫下來,只是沒有寫成一本像報告一樣的東西而已,我要寫成那樣跟你討論嗎?」
「要!這是你必須要做的工作,不是只是做作品。我每天都在辦公室裡,學生都可以自由的跟我討論作品,我就不知道為何你來那麼少次。」
我沒有說話,教授又說:「你上其它教授的課都了解他們上課的內容嗎?」
「大都可以。」
教授笑了一下,說:「大都可以?但我覺得你不懂!我說的東西你懂嗎?我不是要你只是友善的在那邊說是是是對對對,我要你真正了解我跟你說的意思是什麼!」
「我了解。」
這時他笑的很嘲笑,說:「你了解?呵呵!我想你不懂!」
我有點不悅的說:「我知道我德文不是很好,但聽比較好一些;說,目前對我還是很難,但不代表我不懂你的意思!」
氣氛僵在那
片刻。他又說:「你下學期一開始就要來跟我討論,我只要你跟我討論為何做?題目?怎麼做?這些就行了,不然我真的不知該怎麼給你成績。你一定要跟我討論,這很重要,一開始就要!」
「我要寫成一份報告給你嗎?」
「要!你要寫!」
「大約要寫幾頁?」
「很多,但你可以慢慢寫,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跟我討論東西!」
這時剛好有一位同學要來跟他討論作品,他就立即和顏悅色的跟我說:「我們下學期見吧!要記得來跟我討論喔!就那幾個方向。有問題可以隨時寫mail問我,就這樣。非常謝謝你!」
東西整理一下就走出他的研究室,感覺頭很昏!
我終於知道這學期的課我到底為何都跟教授談不下去了。「他說,他都不知我在做什麼!」這是一個好問題,我不知為何他們會不知道我在做什麼。每堂課都乖乖去跟他們討論想要做的作業,每個教授都跟我說:「很好呀!這可以做!」舉例來說剛剛這位教印布的教授。第一次還沒正式上他的課時,我去問他:「我可以上你的課嗎?」他很高興的跟我說:「當然可以!」我又問他:「那我需要準備些什麼東西在你的課堂上?」
「你可以畫一些設計圖,或是想做的東西跟我討論,我都會在辦公室裡。」
就這樣過了一星期後我畫了設計圖去跟他討論。
「這是我想做的東西,我的題目是表面,每個物體都有表面,就像人的皮膚一樣……。我想仿效自然界中的樹皮,將一般的布料藉由打、縫、上膠下去做。」
教授很高興的說:「你可以做一些試片給我看,有需要什麼幫忙的就跟我說。」
就這樣我回去做試片…….
過了一星期我又去找他討論。今天人很多,大家都在他的辦公室裡跟他說著自己想做的設計,於是我就在外面等很久,最後終於輪到我。
「這是我這星期做的試片。這是先縫完後再用烤箱烤過,這是另一個……….。」很認真的跟他解說上星期試驗的成績。他看完後說:「很有趣,你只有要這樣嗎?還是會在上面印一些圖樣上去?」
「我會用電腦做一些紋樣再印上去;但我想試試看,一個是先印完圖片再下去烤,一個是烤完的布再下去印。」
「恩,可以。你有需要一些布嗎?外面買大都很貴吧?我這邊有,你要什麼質感的?」
於是他帶我到櫃子去挑。我挑了幾塊比較便宜的回家去試看看效果,他一直跟我說這布一碼多少錢,那布一碼多少錢;所以盡量選一些便宜的胚布回家去做。這星期就這樣又跟他討論完了。
過了一星期,我去找他。忽然他很匆忙的從辦公室跑出來並跟我說:「我今天有事情,這星期無法跟你討論,下星期再來好嗎?」
允諾後他就離開了,我也就這樣這星期沒跟他討論到。
時間又過了一星期。早上沒去找他,下午上完空間課趁空檔去。辦公室裡有兩個女生在跟他聊,我只好在外面看著窗外發呆。等了將近20分鐘,終於跟他討論到,我帶著我的電腦跟他談圖片的事情。他說:「你為何要放這圖片?」我就跟他說為何我要這樣用,說完他就說:「我們用的絹印不行印你這種東西,你這只能用數位印花印。」我就問他:「之前我上過Monika教授的課,她有教一種四色分印的方式,那可以印嗎?」他就跟我說:「不行!你只可以用數位印花印,如果要用她那種的話你就要去修她的課才行。跟我來,我帶你去走廊看一些作品。」於是跟他到外面走廊看著之前學生做的作品,一邊看他一邊指著作品說:「這就是用數位印花印出來的東西,只是做的像海報輸出般。」我心裡想,這明明就是用Monika教授教的那種方式印出來的,為何你要睜眼說瞎話。他又繼續說下去「你這只能用數位印花印,一般絹印的印花,就是要分色塊,然後再將它們疊印在一起。像你的色彩這麼多不行這樣印,如果要就必須將圖片模式改成色塊模式(他在說這時,我想了很久才知道他在說什麼)。所以,你去找那位負責機器的助理,將檔案給她,她就會幫你印出來了。需要我帶你去嗎?」助理我知道是哪位,但我還是希望他可以帶我去,所以就跟他說:「可以請你帶我去找她嗎?」教授就很高興的帶我去找那位在他口中所謂的助理小姐(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她也是一位老師,專門教衣服跟數位印花製作)。到了辦公室後另一位助理說:「她這幾天生病沒有來上班,明天可能也不會來,要找她需等到下星期二早上。」教授就跟我說:「你下星期就來找坐在這的小姐(他指了指請病假的助理小姐辦公位子),然後她就會幫你看檔案行不行印。印好後再來跟我討論吧!」今天是無法印了。
找完他們後回到空間討論課教室,只剩我的東西在那裡,大家早就已經走光了。
隔了一星期我終於找到那位所謂的助理小姐,她看了看我的檔案後,跟我說:「你這圖片不行,解析度太小,你要回去再翻拍一次,或是重新設計圖片,解析度不夠印出來很糟糕。我這星期有事,下星期二早上你再來找我。」謝過她後離開,回家。
又一星期過去。離聖誕節愈來愈近,剩沒多久要放假了,作業卻還是我最擔心的東西。這星期終於可以將圖片印出來,之後就可以繼續跟教授討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一件作品漸漸步上軌道心情真的輕鬆許多。
檔案交給助理老師後,她說:「你下星期再來拿,印出來的布要在機器上晾乾一個晚上,如果你急著要明天可以來拿。」我跟他說:「那我之後再去辦公室拿好了。」就這樣ok。那星期我快瘋掉,跟空間課老師討論也超不順遂,我不知該怎樣繼續下去。所以就一直期待聖誕節假期快點來,讓自己可以放鬆一下。
數位印花機印出來的作品,在我要辦延簽需要請學校開一張證明時,在所長秘書辦公室拿到它。拿到後因空間課搞得心情極度惡劣不想去學校(此為另一話,有空再繼續說)
沒多久,巴望巴望,聖誕假期終於來了,一放三星期。公休…..
假期過了,要上課前一星期就後加工作品,必須加一些東西上去。那一星期我沒去上印布課,放完假心情一點都不輕鬆。過了一星期沒來由的重感冒,也沒去。等到今天去了就發生這件事……我不知該說什麼!自己太久沒去死好,個人行為是錯的,教授行為也不見得是對的,之前去跟他討論都是假的嗎?叫我去找那助理小姐印東西是鬼叫我去的嗎?我不奢望成績,當初在報這課時就沒抱存太大希望拿到分數,因為我不知道這課到底要幹啥。開始上了,覺得一切都還可以,也去討論了,最後卻被說成我沒跟他說過我要做什麼。
羅生門!很多羅生門!誰對?誰錯?誰做?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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