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夢

我又作怪夢了，一個晚上竟然做了三個，堪稱神奇。第一個讓我印象深刻，其餘兩個忘了，或許不是那麼讓我體悟到什麼，就忘了。

夢裡我找尋些什麼，像是失去的記憶，因為清楚的知道我回到那街上是要找尋失去的青春過往記憶。

那條街位於因眷村而繁華的交接點上，我站在黃土微揚、薄薄柏油的道路上。眼前一排黝黑木板建成的面路兩樓店家，右邊身旁的屋子裡丟著雜亂菜葉，一片凌亂。正前方是一個橫跨兩條街道的高架空橋建築，它有著一扇灰濛濛不透光的窗戶，即使它橫跨街道，還是看不見對面的光 。左邊是一戶樓房，樓房凸出於街面，樓下一輛倒地腳踏車，這空橋也是他們屋子的一部份。腳踏車屋子跟雜亂菜葉屋子，兩棟建築，因空橋接連住，形成一個拱門 。左邊屋子的旁邊是一大排的空心磚牆，稀稀疏疏的枝椏從牆上伸出來，空心磚的花紋那樣清晰，上面甚至有一層很厚實的灰。我轉身往回看，那一排兩層樓不高的店面樓房一直往路的遠處延伸，房子邊立著懸掛垂下電線的黑色木頭電線杆。離我約十步距離的地方有一間冰店，也是唯一開門的店家。店門口樑上垂下一塊帆布作成的招牌，天空藍的底上斗大的一個白色冰字，在風中搖晃著，相當顯眼。招牌下面鐵門是拉起來了但支撐的鐵架並沒有拆下來，一條板凳還從屋裡露出去延伸到街上來，門邊就是相當傳統的玻璃櫃子，櫃子裡擺滿了冰品裡要加的料，旁邊的綠色鐵製刨冰機上一塊正在滴水的冰塊。這條街充滿奇怪的氣氛，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一、兩輛見不到裡面的黑色汽車慢慢的開過去，型式也相當老款。天空飄著細雨，由藍轉橘的黃昏天，風輕輕的吹著、灰雲捲著天際。一片空虛。

我轉過身去看著右手邊的一間屋子二樓發呆，腦子裡想的是以前朋友在這裡嘻笑的景象，還有一些久遠前見到的影 — 兩個女高中學生穿著白色制服、深藍色的百褶裙，肩上側背著綠色書包，一邊說笑一邊走進冰店裡去。兩三個國小學生戴著橘色帽子蹲在街上黃土邊對著地面不知在做些什麼。冰店對面灰牆下，背著兩大框山菜在叫喊的婦人。遠處兩、三輛腳踏車，下班的人們……。這些事情都像在眼前發生般，但現在街上卻安安靜靜。

往前走，鑽進一間屋子裡， 空空天井的建築，黑黑的木板屋子，一層層蜘蛛絲掛著，牆邊的柱子下幾棵綠色的灌木雜亂長著，地面積著些微的雨水。雨絲在空間飄著。

我看到一個人，我不知那是誰，站在屋子的樓簷下，在他身邊有一具屍體，那屍體秀氣的臉龐呈現凹陷的乾枯，失去生氣的搞灰；他穿著一身白，一條麻質的薄薄織物蓋到他的胸口。我知道他死了。我似乎問了那人一些話，他只是嘆嘆氣沒回答……。

天空更橘了，藍色不見，取代的是紫色與紅色，就在發著黑水色屋簷的邊緣上，消失。

怪夢！這夢讓我感覺很不好，悶悶的。整個景象就像是一部電影般，像那種30年代電影，顏色是那樣的不豐富，穿場色彩只有黑跟灰，讓人除了跟天空要點顏色外其餘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色彩。我不知它的含意在哪裡？就是讓人很不舒服！